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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通迪出來，林燁和王玲剛坐上車，就接到分公司梁總的電話：
“順利嗎？”
“不算理想，吳淩風太狡猾了，開的條件剛好夠我們活，三個月賬期，沒給我討價還價的餘地！”
“你打電話給餘總匯報一下，這張單她很關註。”
“好！”
……
剛準備撥餘總的電話，李立峰的電話就進來了：
“林燁，玩我呢？”李立峰的聲音陰沈得如同這一刻的暮色。
李立峰在圈子裏混這麽多年，在通迪有個把朋友一點都不出奇，林燁並不意外他對合同進展的了解，不緊不慢地回他：
“李總，這話可就嚴重了，您對我是有什麽誤會？”
“我給你提個誠懇的建議，放棄吧，打份工而已，誰還能在一個公司幹一輩子？多為自己想想，哥帶你“玩”，保證五年內你有退休的資本！”
李立峰的語氣堪稱誠懇。
這一天天的真不容易：談判時插曲頻出，結果也不盡人意，談完了吧，競爭對手還給自己玩懷柔，林燁暗嘆口氣，強提精神回他：
“謝謝李總，您說得很對，但目前為止，我只想按照我自己的游戲規則做事，
您就當我幼稚，不識好歹吧，抱歉了。”
電話“啪”一聲掛斷了，李立峰沒有保持住一慣的風度。
一旁早已好奇得坐立不安的王玲忙不疊問：“哪個李總？”
“藍思的，想方設法想讓咱們放棄合同而已！”
“那你要小心一點，這個圈子不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！”王玲的聲音裏有隱憂。
“呵呵，能怎麽樣？有本事咬死我！”林燁望著窗外無邊的夜色，下意識磨了磨牙。
……
翌日，林燁如願以償的拿到了合同。
江中火車東站，林燁抱著她珍貴無比的“八百萬”像條壓扁的沙丁魚一樣擠在人堆裏。
坐上車安頓好，她摸出手機一看，心一下抽緊了——
叁十七個未接來電，涵蓋幾乎所有分公司銷售、分公司梁總、甚至幾個這兩年認識的同行。
“梁總，怎麽了？”她的心莫名狂跳。
“打開郵箱！”梁總的聲音冰刀般冷肅。
打開手機郵箱，林燁快速瀏覽了一遍未讀郵件，找出了那封肇事的群發郵件——
“萬通，林燁，在本省‘ ’項目，向本人承諾放棄與應用提供商/通迪網絡/的軟件采購談判，並索取若幹好處費用。
在本人支付首期費用後，對方既不信守承諾還拒不退款。
證據請見附件。
附件裏，一張匯款憑證，一張兩人的通話記錄截屏。
……
憤怒、恐慌、一瞬迸進林燁的腦子，熱血加速湧進她的心臟，她的心無法負荷般狂跳，四肢百骸卻是冰冷一片。
她茫茫然望向窗外，成排的大葉榕黃了葉子，倒帶一般飛速後掠，那金燦燦的黃連成一片，像是一場盛大的豐收。
不知不覺竟已是深秋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她找回了絲縷神魂，撥通了梁總的電話：
“梁總，我沒幹這事兒，你相信我嗎？”
“我相信你，但這件事確實對你的影響很大，華南分銷的圈子就這麽大，今後你極有可能舉步維艱，你先回來，我們商量對策。”
掛完梁總電話，林燁轉頭撥給了李立峰：
“李總，有意思嗎？”
她的嘴角抑制不住地輕顫，說完這幾個字，她死命咬住下唇，生怕對方察覺自己的哽咽，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冷靜。
“林燁，我給過你機會，不止一次！”
憤怒讓她脫口而出：“所以，我就必須按照你設定的游戲規則做事？你以為你是誰？”
“算算吧，這兩年你從我手裏搶走多少單子？你以為你是真聰明？
你只是沒給別人、沒給自己留空間而已，你這種玩法不止妨礙了我，你妨礙了很多人！
我們沒日沒夜的伺候廠商、伺候集成商，陪吃、陪喝、裝孫子，如果僅僅靠這點薪水對得起受的這些委屈和付出的這些努力嗎？”
李立峰語調冰冷，林燁甚至從他毫無波瀾的話中聽出了強壓的怒意。
沈默片刻，他好整以暇說道：
“我沒想把你趕盡殺絕，你不是外派的嗎？回去吧，或者換個地兒，你是個好苗子，在哪兒都行。
再說了，就你這麽個姑娘，找個好人家嫁了，也是很容易的事兒，打打殺殺的幹嘛呢，累啊！”
林燁強壓住怒火，冷冷問：“我就想知道一件事，你怎麽知道我的卡號的？”
卡號，自己的工資卡號，李立峰到底是怎麽知道的。
李立峰冷哼一聲，輕描淡寫回她：“知道對你沒好處，職場險惡啊，慢慢體會吧！”
“我謝謝你！”
這四個字，林燁幾乎是咬牙切齒扔出來的。
……
火車倒出租，林燁幾乎是沖進辦公室的，推門那一霎那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臉上，她沒敲門不管不顧地推開了梁總辦公室的門：
“李立峰整我，公司也有人想讓我滾蛋，不然他不會有我的卡號，那他媽是我的工資卡！”
劈裏啪啦爆完這通話，林燁站得筆直的杵在梁總辦公桌前，一臉漠然地盯著他的臉——
梁政，這個一米八幾的北方漢子，臉上永遠掛著憨厚得體的笑容，從不在公共場所與人沖突，但從林燁邁入公司的那一刻，他明裏暗裏沒有少收拾她。
分公司二十號銷售，她從轉正第一年就一個人完成全公司1/3的數，現在，她甚至扛著2/3的分公司業績，除了正常匯報，她從不向北京的餘總邀功。
他可以不喜歡她，但至於想要幹掉她嗎？
林燁困惑，想從他臉上找答案，然而並沒有。
梁總也不惱，溫聲細語安撫她：
“林燁啊，你還是年輕，一個人處心積慮收拾你，會有很多辦法得到他想要的，沒有證據切不可懷疑公司同事。
現在不是猜忌的時候，想想怎麽降低這件事對你、對分公司的影響才對。
我剛才給餘總匯報了一下這個情況，她表達了對你百分百的信任，如果你想離開華南，她也會支持。”
林燁嘴角緊繃一言不發，她一把怒火熊熊燒了一路，確實還沒顧上想解決方案。
梁總仰靠在椅背上，直直看著她，不知有沒有看穿她此刻的茫然和無能為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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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順利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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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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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燁，玩我呢？”李立峰的聲音陰沈得如同這一刻的暮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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憤怒讓她脫口而出：“所以，我就必須按照你設定的游戲規則做事？你以為你是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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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立峰語調冰冷，林燁甚至從他毫無波瀾的話中聽出了強壓的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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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燁強壓住怒火，冷冷問：“我就想知道一件事，你怎麽知道我的卡號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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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謝謝你！”
這四個字，林燁幾乎是咬牙切齒扔出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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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車倒出租，林燁幾乎是沖進辦公室的，推門那一霎那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臉上，她沒敲門不管不顧地推開了梁總辦公室的門：
“李立峰整我，公司也有人想讓我滾蛋，不然他不會有我的卡號，那他媽是我的工資卡！”
劈裏啪啦爆完這通話，林燁站得筆直的杵在梁總辦公桌前，一臉漠然地盯著他的臉——
梁政，這個一米八幾的北方漢子，臉上永遠掛著憨厚得體的笑容，從不在公共場所與人沖突，但從林燁邁入公司的那一刻，他明裏暗裏沒有少收拾她。
分公司二十號銷售，她從轉正第一年就一個人完成全公司1/3的數，現在，她甚至扛著2/3的分公司業績，除了正常匯報，她從不向北京的餘總邀功。
他可以不喜歡她，但至於想要幹掉她嗎？
林燁困惑，想從他臉上找答案，然而並沒有。
梁總也不惱，溫聲細語安撫她：
“林燁啊，你還是年輕，一個人處心積慮收拾你，會有很多辦法得到他想要的，沒有證據切不可懷疑公司同事。
現在不是猜忌的時候，想想怎麽降低這件事對你、對分公司的影響才對。
我剛才給餘總匯報了一下這個情況，她表達了對你百分百的信任，如果你想離開華南，她也會支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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